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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剧中的“一号机密”:一段发生在上海的“隐秘而伟大”的故事

马婉 党史镜报 2022-10-14

导语

今年7月,由国家档案局、中央档案馆作为顾问单位,上海市教卫工作党委、市教委、市档案局(馆)、市委党史研究室作为指导单位,上海音乐学院联合知名音乐人共同打造的建党百年献礼之作——原创音乐剧《忠诚》在2021东方美谷艺术节开幕式上首次公演。10月8日至10日,《忠诚》在上音歌剧院上演,讲述了张唯一、陈为人、韩慧英、陈来生等地下工作者接力守护“中央文库”、完成光荣使命的故事,这是首次以音乐剧形式展现这段中共隐蔽战线斗争史上的传奇篇章。本号特发此文,揭开历史上这段真实的在“光荣之城”上海上演的“隐秘而伟大”。


《忠诚》剧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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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安区西康路560弄(原小沙渡路合兴坊)15号,原是一幢两层楼房。1935年,负责管理中央文库的陈为人为了确保文件的安全,租下此处作为中央文库。原址已拆,该地块改建为联谊西康大厦。

中共中央文库遗址(西康路)旧景



☆ 毛泽东亲自修改的电报 ☆

1949年9月18日,中央华东局突然收到中央办公厅的急电。这份电报由曾三、杨尚昆办理,毛泽东亲笔修改,周恩来亲自签发,刘少奇、朱德圈阅,是一份不平常的电报。电报中说:“大批党的历史文件,十分宝贵,请你处即指定几个可靠的同志,负责清理登记、装箱,并派专人护送,全部送来北平中央秘书处。对保存文件有功的人员,请你处先予奖励。”这份经毛泽东、周恩来、刘少奇、朱德修改、圈阅和签发的电报所提到的“历史文件”便是在上海秘密保存了近20年,几乎集中了党的六大以前所有重要文件的中央文库,即为“一号机密”

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在《历史材料请妥送中央》上的批示


这些“一号机密”的文稿,今日收藏在北京,其中包含:(1)党中央各种(届)会议记录、决议案;(2)党中央给各地(级)的指示及各地给党中央的报告;(3)共产国际给中共的指示;(4)中央给各地(级)在党务、组织、工运、农运、兵运、妇运等各方面的文件和档案;(5)党报、党刊,如《红旗》《实话》《布尔塞维克》《斗争》《党内生活》《党的建设》《捷报》《中央政治通讯》等等;(6)苏区文件和红军军事文件;(7)共青团中央及各地(级)文件;(8)互济会文件和档案;(9)苏兆征、彭湃、罗亦农、恽代英、瞿秋白等革命先烈的遗墨、遗嘱和遗像等物。

这些文件涵盖了中国共产党成立最初阶段开展政治、军事、工、农、团、妇等所有领域内斗争的原始档案,是一部中共建党史、一部队伍壮大史、一部领袖人物史。



☆ 用生命守护的一号机密 ☆


张唯一

陈为人

那么,如此重要的“一号机密”如何藏身上海近20年?这要追溯至1931年。1931年中央文库建立后,周恩来指定张唯一出任文库的负责人。1932年,中央鉴于张唯一工作繁重,决定将中央文库移交给陈为人负责,但张唯一仍是主管。

陈为人接受任务后,开始了守护“一号机密”的艰辛历程。这些号称中央文库的文件约有两万余件,体量非常大,不容易隐藏。为了缩小文库保存的体量,陈为人和夫人韩慧英把文件从厚纸誊抄到薄纸上,把大字抄成小字,再把空白纸边剪下来,烧掉,烧成的灰又偷偷地放在夹弄的阴沟里用水冲掉。虽然辛勤的整理已经使文件少了几箱,但是体量依然巨大,20多箱文件使存放与转移充满着危险。因此,陈为人在接受这个任务后,就隔绝了对外联系,联络工作主要由韩慧英来完成。

1935年2月,韩慧英在去见张唯一的时候不幸被捕。为确保文件的安全,陈为人以高价租下小沙渡路合兴坊的这幢两层楼房作为中央文库。但韩慧英的入狱使陈为人彻底失去了与党组织的联系。为防被叛徒或特务认出,他白天无法外出工作,昂贵的租金和3个嗷嗷待哺的幼儿立即使他陷入生存困境。据妻妹韩慧如回忆,为凑钱按时交房租,他们忍饥挨饿,把二楼家具、能卖的衣服都变卖一空,但仍要尽力维持底层撑门面的摆设不变,以免邻居怀疑。孩子们没有冬衣,只好用包文件的边角碎布拼凑而成,一家人一天只吃两顿山芋薄粥。孩子们每每叫嚷吃不饱时,陈为人就劝慰他们:“我们是吃点心,点心、点心,就是点点心的,不要吃饱的。”由于长期劳累、营养不良,又缺乏医治条件,曾受酷刑拷打致肺部严重受伤的陈为人病情加重,开始不断呕血。

陈为人使用过的剪刀


1935年底,韩慧英获释出狱,辗转找到陈为人,并通过在培明女中附小教书的机会,于1936年4月再次与党取得联系。看到陈为人身体极度孱弱,党组织不忍他再操劳,决定将文库转交中央特科徐强负责。6月14日,陈为人抱病写下《开箱必读》,作为对誓死护卫文库的最后嘱托。顺利移交所有文件后,他很快支撑不住,大量鲜血从口鼻不断喷出,终至昏倒。1937年3月18日晚,瘦到“根根骨头露在外面”的陈为人溘然长逝,年仅38岁。

陈为人起草的《开箱必读》


☆ 一场传递文库的接力赛 ☆

陈为人去世后,“一号机密”在各个保管员手里继续辗转传递。在那个严酷的年代,文库多次面临极度危险的境地,被不停辗转转移,屡迁库址,但始终在党的掌控之中。

徐强调往延安,把文件转交给了李云,之后由周天宝、刘钊、李念慈等同志又一站接一站地传递着。1942年,辗转到了陈来生这位20岁出头的小伙子手里。他首先从新闸路1851弄李念慈住所将中央档案转移到自己家中。由于档案体量较大,又正值日本侵华时期,时局紧张。陈来生便发动父亲、弟弟、妹妹利用各种机会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搬运。当时,上海一些主要马路的交通要塞都有敌人的岗哨,会不时对来往的行人进行搜身检查。陈来生经过周密观察,选择一条可以避开敌人岗哨的路线,采取“小鱼钻网眼”的办法,化装成不同身份的行人,一包一卷地搬运文件。就这样,中央文库的文件运了半个月才完成转移工作。

陈来生(右二)在成都北路974号中央文库旧址前


陈来生将中央档案藏在阁楼上,先将档案沿着墙壁放好,外面钉上木板,木板再糊上纸,做成一道肉眼难辨的木板夹壁墙,并在文件箱里放一些烟叶子,以防虫蛀鼠咬。晚上则打开通风,防止文件潮湿腐烂。七年如一日,陈来生一家守护着中央文库,直到上海解放。

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,陈来生当即将其保管的约15000件(抗战时期,中央曾调用5000件文件,由刘少文等经南京、西安再转运至延安)文件交给中共上海市委,市委并向华东局作了报告。华东局又马上向中央办公厅发出请示。于是便有了篇首那封不寻常的电文。


来源 /《光荣之城:上海红色纪念地100》

编辑 / 沈洁

制作 / 杜洁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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